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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没想到郑夫人也还没睡。

    屋里没有点灯，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，郑管事也就没有掩饰脸上的表情，语气却是平静的。

    “你就放心吧。”他说，“芍儿回王府办点事，她受主子看重，这才回来得晚。”

    郑夫人似信非信，“王府里也不是没有她的住处，怎么还要个小姑娘走夜路？”

    一句谎话出口后，接下来的借口就顺畅很多：“芍儿也是担心你，方才还问起你的情况。快睡吧，芍儿是个好孩子，不要太担心。”

    郑夫人这才放下心来，皱着眉陷入浅眠。

    而一直安慰郑夫人放心的郑管事却怎么也睡不着。芍儿是好孩子，付韶儿却不是省油的灯。

    天光大亮，沈惜之迷迷糊糊醒来，喉咙有些干涩，忍不住咳了两声。

    妙意和文汝闻声而入，有条不紊地伺候着沈惜之起床。

    “王妃先用早饭吧，汤药还有一会儿才煎好。”妙意给她递来拧好的帕子。

    “你们今日怎么了？”沈惜之看了两人几眼，隐约觉得她们有什么事瞒着自己。

    在她的目光下，妙意率先支撑不住，红着眼睛，连告退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跑了出去。文汝倒还好些，却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怎么，莫非是我病入膏肓，命不久矣，你们想先给我哭哭丧？”沈惜之半开玩笑道。

    “王妃您就……别开玩笑了。”文汝的话里似乎夹杂着叹息，“奴婢直接告诉您吧，免得您一会儿出了门瞧见，心里更不痛快。”

    沈惜之一抬下巴，示意她说。

    “是付韶儿……”文汝咬咬牙，破罐子破摔道，“她今日一早进了王府，求到了王爷跟前，说自己已经知错，想继续留在王府当差。她昨晚又送回了玉佩，王爷不可能不给点面子，原本王爷的意思是给她安排个清闲点的差事打发了。谁知她恬不知耻，想跟在王爷身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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